听得方震孺这一插话,惠世扬哼了一声,左光斗也不再多言,这才让一直缩在一旁的两名吏员把相关的簿册抱出来,“那就开始吧,抑我兄,孩未,还是从朱志仁开始吧。”
“大人,甄家在南直隶这边的确算是地头蛇,但是几位东家在闽地也不是没身份的,便是草民在南直和两浙也小有名声,若是不讲规矩一味以势压人,那我们这边也只有奉陪到底,当然,我们也不是不知趣,我们的盐肯定要进南直和江右,这是当初大人给我们许诺的,我们也知道这最终要朝廷来定夺,但我们愿意按照规矩来交盐课,可……”
“相公说笑了,妾身不过是和宝琴闲来无事儿商讨了一番,这也还是因为妾身和宝琴在永平府时所见所闻,联系到现在相公回了京师,所以有所感。”宝钗虽然说得谦逊,但是却也没有就此打住:“妾身知晓相公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年龄和资历缘故,所以做事的时候,难免顾虑太多,但是相公想一想,您能想到的,齐阁老他们岂会没想到?顺天府不比其他地方,他们既然敢把相公放在这个位置上,自然有他们的考虑,妾身甚至在想,那位吴府尹缺位,未尝不是齐阁老他们有意将您放在府丞位置上的缘故呢,一来可以展现北地士人的风采,二来对比江南士人的无能,……”
不谋全局者,不足以谋一域;不谋万世者,不足以谋一时。